2011/12/31

我知道倒數過後我們會相擁

如果有一個時候你覺得似乎任何事都碰上了貧頸,你做事的方式不像是自己,對於計畫與變化皆充滿了不安與悲哀。然而同時,你又讓自己抱更多的期許,希望與目標一時之間站上同一軌道,未來彷彿要有了嶄新的面貌。

那,便是年末。

我知道並非人人都像我一樣,甚至也不難去想像有更多的人其實按部就班的在走他們預定好的規劃。但就我自己而言,打從聖誕節開始就深處一陣陰霾當中,低迷、惶恐,驚慌的12月尾聲。事實上,這是我出社會以來第一次與之交戰,對象無他,是自己。我感覺敗北、想逃,但是騎虎難下。

自三年前以來兩次皆是打從聖誕節便上台北來,一直到了跨完年再返家。那時一連就是約莫七天的小旅行其實沒有特定的活動與計劃,和相同的朋友們一起渡過也是自然而然的事,甚至在大家都忙的期間內稍覺漫長,對於無所事事的自己略感罪惡。然而開始工作後竟然首度在聖誕派對數日後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驚覺已是要準備跨年。也或許是這樣接續著的熱鬧慶典,懸蕩的一顆心暫不知往哪擺放,自然無所適從。

於是我開始思索我們要去跨年的意義。

有人說從12月31日到1月1日和尋常的日子一樣,也不過就是過了一天,實在不值得這樣大驚小怪。但我總覺得何不把他當做一個階段性任務的結束,這不是劇終,而是轉變情境的換場動作。開始工作之前,其實我的每一個階段性的任務都十分的清楚,學生時代、當兵、遊學...你都能肯確的推算去他任務解束的時刻。
然而工作以後你也許會在一個職位待的很久,也許你會轉換跑道,不可知變數更多,你任何一個決定影響的程度更廣了。我們須要停下來檢視自己的方向,對於自己開的支票做確認,自我警惕。新年有時候就扮演這樣的一個角色,一條線用以和過去的自己劃清界線。雖說最後難免會再度淪為如同每個星期一才要開始的節食計畫那樣的虎頭蛇尾,但要知道,新的一年就像是紐約人把過去一年的帳單報表攪碎後往窗外灑那樣的振奮人心,樂觀的態度增強身體的免疫能力。我們告訴自己要豁達,未來才顯得有希望。

年末回顧,勉懷一整年發生過的有低潮也有歡樂的美好時光,有後悔也有更多的感謝。2011年是我隻身待在台北最長的時間,開始在這裡生活、工作,並且思索往後更多在這裡的日子要如何去自我成就。雖然無法稱作為豐收的一年,但誠然是一個好的開始。自三月工作以來,結識了許多新的朋友,有幸也獲得了大家的認同以及許多的幫助,有時不禁要認為自己其實是過度的幸運,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

光陰似箭人善老,但我才發現人們渡過一個年頭其實多努力,因為一切得之不易。也許年末總是讓人措手不及讓人徬徨,然而只要到了最後幾個小時就發現會有許多的感動和溫暖開始覆蓋在你的心窩,

是吧,

那是你認真過完了這個年的回饋,那是你深愛著你身邊的人的證明。不需要緊握不捨也沒有什麼好值得憂傷,因為我知道倒數過後我們會相擁,和以往相同,每一次都有著非凡的意義,平撫所有的苦悶。然後我們會說,

新年快樂,

預告有你們的日子,未來是該要 更 快 樂。




2011/12/27

I know i will be with you in christmas

吃著友人送的巧克力,回憶著剛過去的聖誕佳節。元旦在即,工作也都往時限慢慢靠了過去,卻怎都覺得身心都還籠罩著那幾日歡愉的餘韻。說是歡愉還又更像聲嘶力竭後連著幾日的乾啞,說腦子多鈍,是也彷彿隨及就又恍惚了起來。

算一算其實也才兩三天的事,但心裡微弱的進取心欲令自己即刻振作起來,因為這樣的彌留並不好,對自己不應該對這段時間該做的事來說也不恰當。然而我最終還是一不小心又讓專注力散逸無蹤,我原以為寫點東西會好的,努力想擠出片行半句,徒勞無功。心中不時浮現焦慮感,是因為沒有辦法掌握自己想要用文字說得話,因為不想再讓自己和想法之間變得那麼生疏了。

洽逢今日稍暖,也或許下了更深的決心。縱然沒有日光可晒也應該把心事攤開來透透氣,想想我們是盡力的把聖誕節過了。說盡力聽來有些彆扭,但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大家幾個禮拜前就開始張羅服裝好配合當天的主題,Haru和Mark當晚為大家辦得派對和準備的道具更直見用心。就算不說那些實質上的動作,每個人在心裡又何嘗不是期待已久。那日我們拍了照片,照片刻畫不出那夜的細節,到後來大家多少都有些醉了,腦中譜出的記憶甚至也失準確。但我仍清楚的知道你們笑聲迴盪了一整個夜晚,盡情的鼓躁直到離別。那日天有多寒,但我還能回憶起散場後的馬路邊心頭上還深存一陣熱暖。

當確定大家不管是搭計程車或自己騎乘機車都能安全順利的離開後我在Haru耳邊對他說:

『你們今天真的做的很成功。』

『怎麼說呢?』

『因為大家看起來都很開心啊。』我想他必定是放下了心中的石頭而開心才開心的笑了。雖然Mark早就開始歡賀這次場子多熱大夥兒多樂,但如果能有人能夠應和,這樣的情緒就會變得更為篤定吧。

因此我喜歡聖誕節,雖然我們從來歡慶的不是聖誕節,沒有福音也不報佳音,任何的活動都無關於傳統,任何的派對都是借題發揮。但我知道這個日子我們聚在一起。餐廳裡顧客比以往更熱絡,捷運站裡也更為水瀉不通。熱鬧了,樹頂的星也亮了,雖然嘴裡說得仍是那流傳已久的祝福話,話題也與平常沒有太多不同,我們知道這日子很平常。但心底又發現這樣情緒的波動其實不太尋常。一開始也許對於這樣的情熱會因為期盼而不安併生些許膽怯,但我們仍會投身其中,最後滿足的回到自己的家中,各懷各的美夢。

因為過去如此,想著今後也該如是。於是提早準備、挑選禮物製作卡片,在寒冬的十二月期盼這一場聚會。I know i will be with you in christmas, 聖誕歌曲中fireside、snowman的美好想像長讓人想停留在聖誕節的氣氛中,但再怎麼華麗的佈置夢幻的場景都只是喧鬧,而我卻知道你們說得的聖誕快樂之中藏有道不盡祝福,

還有我們所珍惜的那份寶貴的默契。





2011/12/16

我不寫愛情的事

我不常書寫對於感情過程的描述或想法,也不常在自己的文章裡提出建議或假設。對於這種向來就是無解的事,人們總是有自己的說詞,你的見解再怎麼獨到,也未必在他人眼裡不是陳俗老套。相較之下寫真實生活切實的多,如有雷同,也只是純屬巧合。
然而我也不習慣書寫關於自己的愛情,如果要有也是當愛遠走,成為了回憶的時候。口說對一個人的愛意並不困難,但轉化為文字還非要營造的情柔綿曖、絲絲入扣則相當複雜而且肉麻。不如就說我們去吃了一家新的餐館,過程和諧相談甚歡。情感可以被傳遞,但不須要太過於直接的賣弄。

是的以前我確實寫過關於交往時的故事,也在對愛情有些疑慮的同時不假思索的紀錄下來。書寫是一件嚴肅的事我懂,我懂,我應該要懂的。當時以為這是真誠的分享,而這樣的困境是可以安然渡過的,不是都是如此的嗎。然而也許是彼此都不夠了解的當下,也許是彼此的情感都缺乏自信的當下,別離收場。

後來我們曾論及此事,過程平和,但仍然各執一辭沒有結論。

『不是你說要分手的嗎?』

『我未曾說過要與妳分手這樣的話呀。』

『我覺得你不愛我了呀。』

『我只是覺得困惑...。』........。

於是我慢慢了解到,在沒有深刻默契的基礎下,不確定句則可能是肯定與否定或他者。我以為寫作本身是誠實的,但文字在解讀上則有其風險。對於我們不甘冒的險,我是寧可避而走之。

情感如是。

固然我也是會和朋友談及自己愛情的經歷價值觀,這樣的事往往也佔上不少的比重。在一定的情宜基礎下,齟齬之中就算一時無法獲得肯定或妥協大家也不會太過於激動。但寫作不同。即便那是自己的事,同時觀者若不認同多數人也還能保持理智或寬容。但畢竟像是我這樣的人,在書寫時難免都會掏挖內心底層的想法,好的壞的有時皆難以避免。無法保持客觀的同時,便不想主觀論定。

文字之於我是人格是經過排列的思想是一種治療,需要一種大方的態度來面對我想要仔細刻畫的事實。而愛情則相對私密,即使是共同見證的金石為開的肺腑故事,就我而言依舊認為需要被小心保護的。於是我的故事中沒有男孩女孩,沒有談情的理論說愛的腔調。這樣的故事動人且搧情,但對於我總覺得不適合。

我不寫愛情的事,並不是忽略了愛情的細節或是無法體會他有多深刻。也許在經歷過更多的苦難或是認定了一生的幸福再也沒有苦難之後,對愛情會有不一樣的體誤讓我不再只是紀錄愛情過去的樣子。但這樣的事我目前依舊沒有想法。只是對於那些表述男女孰善孰非人云亦云的兩性座談,

至今仍然毫無興致。



2011/12/12

寫作人生

計劃著將舊時的網誌文章遷移置此處,以適當的方式穿插於新的文章之中。如往常一般看了幾個篇章後卻發現我的搬家計劃是有其困難之處。這固然不是什麼技術層面上的缺乏,也並非在時間順序上無法連慣。而是我任性的以為,舊作的文法題裁無法與現時一致。相對於以往較為駢麗、強調韻腳的文章格式,現在所寫的文句更為口語,內容也偏向生活化。

對於這樣的改變在一時之前其實也很難去定論是好是壞,畢竟對於不同的手法甚至是實驗性質我都喜歡。說起來,我甚至也愛好模仿。我很喜歡在寫作的時候以自己的方式融合當下正在閱讀的作者所使用的口吻。

友人Eva便是第一個和我討論到關於我的這種癖性的,她曾經在看完我的一首短詩後一時懷疑那是她曾寫過但遺忘的詩句。前陣子為她新作的另一首,則是被她在我新讀的詩集裡發現了相似的氣味。

此外還有另外一個事例也叫人十分難忘。

高中時我曾參加校內的小說比賽,據悉當時我的參賽作品在評審老師中得到了兩極化的評價。較為資深的老師認為內容奇僻,不太能了解我所要表達的意涵。反之,年輕的老師則說得新鮮有趣,頗有村上春樹的氛圍。這相當抬舉,就現在來看,當時著迷於村上春樹的我會寫出那樣的故事,實在叫人不意外。

有一陣子我慢慢去追尋這十數年曾經影響過我的作家們。從國高中時期熱愛的村上春樹、芥川龍之介,一直到近時的柯裕芬、邱妙津等。讀李嘉穎的那段當兵歲月,我甚至也開始寫起了短篇小說。

不講應該也沒有人知道我這癖病,自然也沒人說過這樣好不好。我本來就容易受人影響,或者那對我來說這似乎又像臨帖一樣,是一種初淺的練習,然後慢慢成長。

Mark曾說,他十分珍惜文字。也許我們在風格上十分迴異,但這話令我感同深受,我們都不是生下來就會寫作。然而在寫作這條道路上我仍時時感到欠乏,於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我不敢把自己的詩作稱為詩,文章稱為文。要學的還太多,但我仍然喜歡書寫。固然我是難承那些作家的衣缽,但卻也顯得自得。漸次,我找到了自己說話的方式,猶如將採及的原料調合成香,自己讀特的味道。

那日誰說得能在我文中聞見芳香,其實我甚是感動。

最後,關於新舊文章的事情,也許我會想出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但我也似乎不那麼在意了。這些歷程似乎都是重要的,

在這寫作人生當中。



2011/12/06

關於看展與辦展的一些事

昨日受友人之邀參與了一場名為『言.己.心.意』小聯展的開幕茶會。

一直到了下班前雨還未歇,前路遙迢,我躊躇著要不要前往。但隨即想起這似乎便是我長時間以來一直想要去突破的一件事,下班後別急著回家,先到哪兒去招搖閒晃。要知道,能夠有意志地違抗自己惰性的時候並不會很多,尤其我不特別滿腔熱血雨天又更容易熄火,今挺起骨氣不畏前方積水公車駕駛急轉巔跛,這樣的旅程看來尤為壯烈。

但我隨即因為迷路敗陣下來。

好不容易在Mark的指點迷津下我到了辦展的咖啡店,卻因為滿腹飢餓同時架空了腦袋。和友人打過招呼後便在咖啡館內自我放逐。我並不是一個能夠把展品看得十分詳盡每寸細節皆盡收眼底的人(當然也是要看展出的內容,也有特別需要觀其工細的時候),我多半傾向於事後去思考整件作品帶給我的靈感。所以說有時後我所得到的感想並不與作者本身一開始想要藉由作品表達的意函雷同,但那又的確是作品本身所給予的。當我們看見作品與觀眾間的連結性之後,就發掘到作品本身更多的延展性。

『言.己.心.意』是個以平面影像為主的小型聯展,展覽地點位於咖啡廳,形式多有受限那是一定的。但我還是在網路上聽見友人事前宣稱他幾乎掏光了自己的積蓄。畢竟我輩本來積蓄就不太多,不過重點是在於展覽本身,對我來說辦展是夢想的出發點,是開端也是中繼站,檢視和確認自己的想法。展覽本身並不是夢想的終程,每一次都是在開始一個新的契機。

之前Mark開展的時候,就讓我修正了自己的想法。辦展並不是要多麼盛大也非多麼遙不可及,而是語言、建築材料同時也是做為一種目標。幾乎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我也漸次拾起自己想要做的事,學非洲鼓即是一個例子。於是我開始思考自己的創做計畫、讀書,並且謝天謝地在最近開始書寫。

我曾經也那麼希望再次的辦一個展覽...而今那不是全然難以想像的了。

再說說『言.己.心.意』,我喜歡城市迷惘,我過去也常常花很多時間去思考身處的城市因為疏離而寂寞因為惶恐而抑鬱,我們以此謬思創作出展再度成為這城市的語言與聲音,多麼費解的循環多麼費解的命題,多麼令人著迷。我喜歡友人關於沿海邊陲的詮釋,把自己圈起來放進一片汪洋或是去反抗那一片海都很有話講。然後我喜歡海岸與荒原景象。不一一贅述了,

去看展吧。
https://www.facebook.com/events/252239734818180/


2011/12/05

不和你一同老去

上回才說和媽約好了要去桃園看老人家,期間其實就是十二月初的這個星期六。

和尋常的日子一樣,因為貪眠而丟失了那悠閒的情致。匆忙出門,在客運站買了肉桂捲當早餐。來不及買水,因為車已經到了而我害怕他會就這樣跑了。事實上我對大眾運輸有某種程度的恐慌,特別是公車、客運以及飛機。那倒不是對於安全上的疑慮,而是各種不安其所的焦躁感。何時上車?何時下車?會不會錯過?會不會坐錯?其實光是獨自ㄧ人暴露在公眾場合中就已足夠令我衰弱,何況還有那麼多自擾和擔憂。所以對於這樣的渡程我總是感到疲累不已。

那日天氣其實不錯,稍冷。匆促的旅程帶來了一種充實的錯覺。媽早一天就從台東北上,和我在外婆家碰頭。自外婆舉家搬至桃園後,房間坪數縮減,我們也大了,待的時間自然不長。雖然空氣中仍舊充滿了熟悉的聲音和暖熱的氣息,但一切都已不同於往。房裡瓦數不足的燈開了還是感覺昏暗,失去活力的語調裡咬字變的比以往更為艱澀,參雜著老人口臭氣味。午餐時,年長者緩步就坐,婦人張羅著菜餚。

『今天只有這菠菜是我炒的。』媽說。

『我知道。』我說,『我很熟悉這個味道。』想想當下好像就只有這個味道在這數十年間,是不曾改變的。


媽也買了慶生蛋糕。『他今天狀況還不錯,都還記得你。』說的便是外公。失智常發於老人,進一步詢問才了解原來咎因也不只一種。聽家裡人討論著外公的狀況好像是屬於血管型的大腦萎縮,以致於有時候突然連從床上爬起來都無法,好似中風了那樣。記憶裡的外公不論何時總是衣容整潔的樣子,即便身著睡衣也顯得有條不紊。我第一次見他如此散亂,但還是堅持要穿著襯衫。『衛生衣不是舒服多了媽?』小舅不解的說。

短暫的午間團聚後,家裡的成員看醫生的看醫生,睡的睡了各自忙去。外公若不小心走出門去就回不來了,於是留媽和我在客廳顧著。看著我的小說,一邊和媽閒聊。『一家子老人。』她說的像是在介紹這兒的人口組織似,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弟弟妹妹們。這樣的指稱她也常向著爸說,當然此若彼時皆不包涵她自各兒。媽覺得自己還很年輕,然也正如同我的好友們談及她的第一印象,『神采奕奕,充滿精神。』她不常施粉上妝,但是『神采奕奕。』她覺得不要緊的事皆可放下,人生也不該那麼複雜。她看不慣爸什麽都看得太重,抑鬱寡歡。說勸不動是也莫可奈何,但我總覺得她笑說爸看來蒼老的同時,卻好像也同時語調輕鬆的向他宣稱,

『抱歉,我不和你一起老去。』

和相不相愛無關,對媽來說因為在意她才會那麼看不慣。然而當人拘泥於生活苦悶的同時,心就老了。

媽拒絕了讓心變老,

而爸放不下。

我時常想起一部份的自己多慮孤僻是和爸一樣,口直心快好惡分明的個性其實像極了媽。即便又許多自找的煩惱常讓自己兜著圈子走不出去,但同時光是一些很小的事,也能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然而,正如同每當有人要我接受這個社會的事實教導怎麼做才是正確時我極力反抗一樣,我或許反骨但其實不那麼叛逆,我想我只是想說,

『抱歉,我不和你一起老去。』


2011/12/02

致我和你的回憶

那天媽打來告知我外公病情現況。

前次阿姨帶他和外婆來台北他還頂多忘了我已從英國回來,一次次不停的問著我何時啟程。『今天大家來這邊替你送別。』聽到著句話的當下還令我覺得摸不著頭緒的直生趣。

『他還不停在講那海邊沿岸都是浮屍,他們要救人上岸…。』阿姨悄聲的向我補述。這是他隨著國軍退守來台時的記憶。記憶倒置的嚴重,青春時人生的片段和現在的生活一起共存於八十歲年邁的身體裡,到底什麼是正在進行的?穿的厚重是忘記熱了,盤算著晚飯是忘記吃過了,一遍又一遍提問的時候混不混亂?旁人倒是有莫敢言的心酸。

『聽說突然就不能走了,連進食都困難。』媽說。

『上次妳才去他不還維持的挺平常的嗎?』


 但聽說病症就是這樣,不是累了,是衰老,有去無回的記憶,消失。劇烈的或是平緩,就算是自己的身體也一概無權決定。

每個人的體質不太一樣。但我們都會有那麼一天。遺忘,

其實我甚是害怕。

若說想要去遙想童年感覺其實已經迷枉,散逸的細節並沒有在你的人生中刻劃下什麼。但你還是能數得出你生命中重要的歷程,叫的了心愛的人的名字。但失智,他可是什麼都不還給你了….。

『最近有稍微好轉,時好時壞的。』媽和我定了時間去給老人家慶生,然後我就暫把這件事擱在心裡。

我在台北的時間還不算久,未到一年。這段時間其實無法下筆,無法讓自己的心緒有個平穩的出口,寫作的念頭。但也算是盤算了很久。關於日記,以前也曾一段一段地寫過幾回。但只要環境一變肯定就中斷了。

我想重新回來寫日記,是因為記憶雖然會保留一些當時的情境。但味道會散逸。只有動筆的日子裡我感覺最真實,我覺得我有在面對我自己。

今日偶然看見有人在網路上分享了對於白駒過隙這句成語的想像,也許是一種巧合吧,最近也時常想到這詞句。雖然是該好好把事情做好的年紀,但顯然對於每一天的細節都過度拘泥了。但時間真過去,我卻似乎什麼也沒有掌握的好。白駒過隙,留人揚塵裡,是一時也看不清楚路了。

時間流逝的當下感受其實不深,他走的輕巧了,沒有下一張籤信。真要感受到日子在走人事在變,其實往往都是一些更顯著的事情。人生的轉捩。生老病死更甚之,是無常。

有時候我會在想人生最孤寂的時後是怎麼拒絕一切的。人的死是怎麼死。人在紛亂的生活中走一程,然後回來面對生活的面目,那是怎麼的多樣貌的。我其實不怎麼清楚我人生的走向,個性是不是不同
了?但對我來說事情過去了不只有過去,我想未來也許有必要知道,他

走的時候,其實帶有濃烈的情感各色

香臭五味雜陳,正如同也許我會說life sucks也或許我會說人生是美好。

你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