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17

致信佐

剛看完你的文章,萌發一些感想。
但不知不覺就成篇了。


孔子說。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

記得我要上台北前爸和我說,以前他一直覺得我們長大了,對於店裡的一些實情也該要有所了解。對外和客人的應對,向內至於裝備物品的維護都應該讓我們開始學習。但近幾年他忽然想通了,反而不想讓我們去接觸這些事,而是應該專心去把我們的專長發揮到最好。他以往曾自豪於自己什麼都會,水電管線木工維護冷氣吸塵器等家電清理修善油漆水泥。。。這家店我們幾乎不需要多餘的開銷。然而如今卻感嘆他沒有真正的成就過自己的理想,反而是年復一年的做這些工事,又技藝不精,多半是摸索來的。所以他寧可一生就學一樣東西,然後做到自己認為最好。
你看哪家店的老闆自己換馬桶水箱的呢,他說。更別說把整間店的冷氣分批拆卸下來仔細清理裡面的零件通管了。

這些日子我也做了許多不一樣的嘗試,不過大體上總能歸於手作工藝,是藝術氛圍。其他的也暫且只能算是興趣,和工作不相干涉的。
但對於設計我至今仍存有幾分曖昧的想法。我常自問,這會是我想要做一輩子的事嗎?又如果不從事設計,能幹些什麼有名堂的事呢?什麼是我願意投入一生的熱情去成就的,就算一路顛岥也能堅定不移。十分躊躇乃至於時常焦慮的那陣子我和你聊過,雖然最後還未定出方向,但我能夠告訴自己這一段時間的自由創作和嘗試是必要的。雖然一陣子便必定遇到靈感枯竭進行不下去的窘況,但反過來講這也是說明了自己還沒有準備好投入心裡的任何一個選項吧。

近日我什麼都不做過的安逸,也不是蓄勢待發之姿。很少做創作計劃或是在心裡草擬任何一篇文章。偶爾會在即清醒的時候開始不滿于自己的荒廢,不安的感覺有時布滿全身會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出去,但又覺得醖釀不足。

下一步會走到哪裡呢?其實我自己也很期待。

你說每天只做好一件事。是啊。至少這樣會比較容易。即便是像寫好一篇文章那麼小的事,在過於平淡的日子裡也能算是一個大步跨進吧。